七星大罗盘第221章 旧梦终烬
田震放在膝上的手指尖深深掐进了掌心。
她猛地抬眼目光不再是之前的冰冷隐忍而是骤然爆发出一种近乎暴烈的锋芒!那眼神锐利如刀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压瞬间压过了堂下的嘈杂! “章程?”田震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盖过了所有议论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冷硬“我父亲尸骨未寒停棺在此!你们一个个不思如何操办丧仪告慰亡灵反倒在这里急不可耐地盘算起钱粮赋税、朱砂驿道了?是觉得我田震一个妇道人家软弱可欺?还是觉得我田家无人可以任你们揉捏了?!” 她“霍”地站起身动作因为虚弱而微微晃了一下蒙彩云立刻不动声色地贴近一步稳住了她。
田震的目光如同两道冰冷的闪电狠狠刺向刚才最先发难的田宗才: “宗才叔!你管着东溪十八寨的赋税钱粮!我问你洪武二十九年东溪寨遭了山洪颗粒无收我父亲下令免了当年钱粮你报上来的账册上为何还有‘补缴’一项?这笔银子进了谁的腰包?!” 田宗才脸上的假笑瞬间僵住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你…你血口喷人!那…那是…” “闭嘴!”田震厉声打断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还有你!冉洞主!”她猛地指向坐在右侧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洞主“你手下的人去年在官道上劫杀了三支过路的商队抢了货物杀了人把尸首推下山崖伪装成意外!苦主告到我父亲那里证据确凿!我父亲念你祖上有功只罚你赔偿苦主闭门思过!你倒好不思悔改反而四处扬言是我田家故意构陷于你!怎么?今日见我父亲不在了就敢跳出来兴风作浪?!” 那冉洞主被当众揭穿老底脸上横肉抽搐眼中凶光毕露猛地站起身手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黄毛丫头!休要在此胡言乱语!你爹死了这思南还轮不到你指手画…” “画”字还在他喉咙里打转! 一道匹练般的寒光毫无征兆地、快得超越了所有人视线的捕捉极限骤然在他眼前炸开! “锵——!” 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 冉洞主腰间那柄精钢打造的苗刀竟被硬生生从中劈断!半截刀身“当啷”一声掉落在青石地板上!而那道寒光的源头——蒙彩云手中的弯刀不知何时已然出鞘此刻刀尖正稳稳地、精准无比地点在冉洞主粗壮的咽喉之上! 冰冷的刀锋紧贴着皮肤激得冉洞主脖子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甚至能感觉到刀尖上传递过来的、属于蒙彩云那毫无感情的杀意!他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高举着那半截断刀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滚而下。
整个大堂死一般寂静!落针可闻!所有人都被这电光石火的一刀震慑住了!方才还蠢蠢欲动、心怀鬼胎的洞主头人们此刻噤若寒蝉脸色煞白看向主位方向的眼神充满了惊惧。
田震看都没看那被刀指着的冉洞主仿佛他只是路边的尘埃。
她的目光缓缓扫过鸦雀无声的大堂每一个被她目光触及的人都下意识地低下头去。
“赋税账册”田震的声音恢复了冰冷却带着一种掌控生死的威严“三日内由蒙彩云带人会同各寨长老重审!十年内的旧账一本一本给我过!凡有贪墨、欺瞒、克扣者查实一个严办一个!家产抄没本人枭首示众!家人逐出思南!” “驿道损毁即刻征调民夫各洞按户出丁!所需钱粮由官库先支事后按受益田亩摊派!敢有推诿拖延、克扣工食者同罪!” “水西扣我朱砂一事”田震眼中寒光一闪“我自会修书一封亲自向老夫人(奢香)请示!若真有不公自有道理可讲!但若有人想借此挑拨生事趁火打劫…”她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僵立的冉洞主“那就别怪我不念同族之情诸位若想看看禄国公府的钢刀硬不硬大可试试” 最后几个字如同冰珠砸落寒气四溢。
“至于宣慰使铜印…”田震缓缓抬起手旁边一名侍女立刻捧上一个沉重的紫檀木盒。
田震打开盒盖取出里面那枚象征思南最高权力的青铜虎钮大印在所有人屏息的注视下稳稳地、用力地将它按在了自己面前早已准备好的、加盖着思南宣慰使司大印的空白公文上! 鲜红的印泥在素白的纸笺上留下一个无比清晰、无比沉重的印记。
“从此刻起”田震的声音不大却如同惊雷炸响在每一个人的心头“思南宣慰使司一应军政要务由我田震代掌!待朝廷敕命下达再行定夺!谁赞成?谁反对?”她冰冷的目光再次扫视全场。
无人应声。
只有冉洞主喉咙上那点冰冷的刀锋和蒙彩云毫无表情的脸成了这无声答案最有力的注脚。
权力的交接在血与铁的威压下于这灵堂之上以一种近乎残酷的方式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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