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安史之乱我给杜甫当保镖第110章 噬诗之井
枯井张巨口吞噬诗魂作祭坛。
血稿裹残树掷入深渊沸潭干。
灰烬砌∑符冷光灼穿归墟眼。
石嵌星图裂万古悲鸣凝公式: 「归航坐标 = (∑ · 骨刻杜诗) dt」 银烙凿断腿星河焊入琉璃骨。
潼关魔树熄残肢血字烧黎明—— 诗在骨中烧烬里坐标烫归途? 死寂。
只有幽蓝的“乾坤含疮痍”五个大字在冰冷的井壁上无声燃烧像五道烙在时空肌理上的绝望伤口渗出的蓝光流淌在滑腻的青苔和污浊的泥水上将我们两张枯槁的脸映得如同幽冥鬼魅。
粘稠的蓝色液体正从“痍”字最后一笔的末端迟缓地、一滴滴砸落在脚下的泥淖里发出单调而瘆人的“嘀嗒”声。
每一次滴落都像重锤敲在我绷紧的神经上。
断裂的微型青铜神树残骸化作冰冷细碎的金属渣正从我的断腿处簌簌落下掉进浑浊的泥水发出细微的嗤响仿佛毒蛇最后的嘶鸣。
右腿断口处琉璃化的骨骼暴露在阴冷的空气中裂痕狰狞残留着被强行撕裂的剧痛。
覆盖在伤口表面的青铜液态金属外壳已经彻底崩碎只留下边缘参差不齐的、凝固的金属茬口像怪物的獠牙。
旁边杜甫那条被青铜根系疯狂灌注过的右臂此刻如同被抽干了所有生机的朽木呈现出一种死寂的、毫无光泽的深青黑色。
它软软地垂落在泥水里皮肤下曾经疯狂搏动的“根须”暂时蛰伏了留下的是被撑得近乎透明的皮肤和底下纵横交错的、粗壮而僵硬的青铜脉络轮廓。
每一次他微弱的呼吸都牵扯着这条已经半金属化的手臂发出轻微的、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
胸骨深处那些刀刻斧凿般凸起的冰冷文字——《北征》的每一个笔画——依旧在灼烧每一次心跳都带起一片燎原的刺痛提醒着我这具躯壳里被强行塞入的恐怖真相。
祖父临终塞入我手中的三星堆饕餮玉璋那冰冷沉重的触感和“归墟”二字如同毒蛇盘踞在脑海。
我们是什么? 守约者?还是被归墟圈养、注定成为祭品的看门狗? “嗬……”旁边传来一声压抑到极致的抽气如同破旧风箱濒临崩溃的嘶鸣。
是杜甫。
他艰难地动了动完好的左手那只手沾满了冰冷的淤泥和暗红的血污正死死抠进身下的泥地里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死白色。
他的头微微抬起灰败的脸上那双因剧痛而暴突、几乎脱离眼眶的眼球正死死地、失焦地盯着井壁上那五个幽蓝的大字——乾坤含疮痍。
浑浊的瞳孔里没有泪水只有一片被彻底碾碎后的荒芜和深入骨髓的茫然。
那是对自身命运沦为怪物的绝望更是对整个乾坤颠倒、疮痍满目乱世的终极控诉。
这五个字是他一生颠沛流离、呕心沥血的写照如今却以一种如此冰冷、如此邪恶的方式被归墟的污血书写在这口绝境的枯井之中像一个巨大的、恶毒的嘲讽。
他的目光在那幽蓝的光芒中凝固了。
时间仿佛被那粘稠的蓝光冻结。
只有他胸腔微弱的起伏证明这具残破的躯壳里还囚禁着一个未曾完全熄灭的灵魂。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几次心跳也许漫长如一个世纪。
他的身体极其轻微地颤抖了一下。
那只深陷在泥沼中的左手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抬了起来。
动作迟钝仿佛每一个关节都在锈死中呻吟。
污泥混着暗红的血渍从手指上滑落。
他没有看自己的断臂没有看那如同毒疮般嵌在井壁上的幽蓝血字甚至没有看我。
他那双失焦的、布满血丝的眼越过冰冷的井壁越过幽深的黑暗仿佛穿透了厚重的土层落在了某个虚无缥缈、却又沉重无比的地方——那是他一生追寻、一生书写、一生为之痛断肝肠的大唐山河。
那只抬起的手颤抖着伸向了自己的胸口。
他身上那件早已看不出原本颜色的粗麻衣袍在连番的亡命奔逃和残酷搏杀中早已褴褛不堪如同挂在枯枝上的破布。
左侧衣襟靠近心脏的位置有一片早已干涸凝固的深褐色血渍像一块丑陋的补丁。
那里是他撕下衣襟蘸着自己断臂处涌出的鲜血在颠簸的马背上在叛军呼啸的箭雨中为我挡下致命一击后强忍着非人的痛苦续写《洗兵马》残句的地方——“安得壮士挽天河净洗甲兵长不用”!那被箭镞洞穿的残稿那饱蘸热血的续写是他用生命和信念书写的绝唱! 现在他的手指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颤抖摸索到了那片染血的衣襟。
嗤啦! 一声布帛被强行撕裂的声响在死寂的井底骤然炸开!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撕裂魂魄的决绝! 他用尽全身残存的气力狠狠地将那片染血的衣襟撕了下来! 布片不大边缘参差上面凝固的深褐色血块中依稀可见墨迹与血字交融的笔触——那是“挽天河”的“河”字最后一捺与“净洗”二字模糊的轮廓。
暗沉的血色是昨夜激战的烙印;凝固的墨痕是诗人泣血的祈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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