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安史之乱我给杜甫当保镖第27章 祸起诗笺心灯将熄
景崴从污水浸透的深渊爬出琉璃左臂滴落的紫金毒液蚀穿道观石阶。
坊间孩童传唱的淫词艳曲竟是杜甫未示人的《丽人行》诗稿。
诗圣眼中最后的光熄灭了他抓起毕生诗稿扑向炭盆:“当焚尽这祸根!” 火焰舔舐宣纸的刹那景崴攥住他枯瘦的手腕嘶吼: “若连这盏灯都熄了人间才是真正的炼狱——” 杜甫的泪砸在灼热诗稿上滚烫如熔化的铅。
粘稠的黑暗裹着腐烂的甜腥味死死糊在口鼻上。
每一次吸气都像吞下裹着尸衣的淤泥沉甸甸坠进肺里又翻搅起胃袋深处没吐干净的苦水。
我几乎是拖着杜甫从那个散发着万年腐臭的暗渠口爬了出来。
后背箭伤被粗糙的砖石边缘狠狠剐蹭尖锐的剧痛让我眼前炸开一片猩红的雪花喉咙里呛出一股腥甜的铁锈味。
杜甫在我身侧剧烈地呛咳单薄的身体抖得像深秋枝头最后一片枯叶每一次痉挛都带动着贴在我身侧的冰冷身躯。
右臂死死箍住他嶙峋的腰几乎能隔着破烂的麻布衣袍数清他肋骨的形状。
左臂——那条该死的、沉甸甸的琉璃臂——则完全失去了知觉。
不不是失去知觉。
是另一种更诡异、更恐怖的感觉取代了痛楚。
仿佛一截不属于我的、冰冷的、沉重的墓碑硬生生焊死在肩膀上。
布条包裹下的深处细微的“咔哒…咯吱…”声永无休止像生锈的齿轮在徒劳地咬合。
更深的地方是持续不断的低沉嗡鸣如同坏掉的引擎死死缠绕着我的听觉钻进颅骨深处搅得脑浆都跟着一起震。
视网膜边缘幽蓝色的系统界面艰难地稳定下来但上面跳动的猩红数字和文字如同催命符:[存在性侵蚀稳定在7.3%熵增残留:高度污染][精神污染风险↑↑]。
下方那条代表“长河”稳定性的进度条像一条受惊的细蛇微微震颤着。
“崴…崴兄…”杜甫的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摩擦生锈的铁皮带着劫后余生的惊悸和深入骨髓的疲惫“这…这是何处?” 我艰难地抬头借着破败窗棂透进来的、微弱得可怜的黎明天光勉强辨认出轮廓。
几堵倾颓的土墙漏风的屋顶蛛网缠绕着早已褪色剥落的神像泥胎香案倒伏在地积着厚厚的灰尘。
空气里弥漫着尘土、霉烂的木头和一种万物沉寂的死气。
“一处…废弃的道观。
”我喘息着每一个字都牵扯着胸腔里的刺痛。
目光扫过地面瞳孔猛地一缩。
道观粗糙的青砖地面上散落着几滩深色的污渍正是从暗渠带上来的、裹着我们脚踝的恶臭泥水。
其中最大的一滩就在我刚刚倚靠过的墙根下。
而此刻那摊浑浊的污水边缘正发出极其细微的、令人牙酸的“滋…滋…”声! 一缕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紫色烟雾正从污水与地面接触的地方袅袅升起。
被污水浸透的几块青砖表面颜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败、酥软如同被无形火焰舔舐过的朽木正无声无息地蚀化! 我猛地低头看向自己的左臂。
布条早已被污浊浸透湿漉漉地紧贴着。
手腕关节内侧那道细微的应力裂痕处粘稠的紫金色液体正在缓慢汇聚、渗出。
一滴又一滴带着妖异的光晕沉重地坠落精准地砸在下方污水的边缘。
滋—— 烟雾更浓了些。
被液体直接覆盖的地面砖石如同被强酸反复灼烧迅速凹陷下去一小块边缘呈现出诡异的、与我左臂如出一辙的琉璃化光泽! “呃…”杜甫也看到了这一幕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被扼住脖颈的垂死呜咽。
他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后缩手脚并用地蹭着布满灰尘的地面向后挪去直到脊背重重撞上冰冷的墙壁。
他双眼死死盯着那不断蚀化的地面和我滴落魔液的左臂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彻底褪尽只剩下一种被彻底冻结的、纯粹的恐惧。
那眼神空洞得吓人仿佛灵魂都被眼前这超乎理解的亵渎景象抽走了。
“别看它…”我的声音干涩得像是在沙漠里跋涉了三天三夜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气。
我强迫自己扭过头不再去看那正在腐蚀世界的紫金液体也不去看杜甫眼中倒映的、我自己那条怪物的臂膀。
这比任何追兵的刀剑都更锋利更精准地切割着我们之间本就摇摇欲坠的信任。
我挣扎着用还能勉强活动的右手撑起身体拖着那条死沉的琉璃臂踉跄着走到道观相对干燥、远离污水的一角。
杜甫蜷缩在那里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双臂紧紧抱住膝盖头深深埋在臂弯里。
那件本就破烂的衣袍沾满了暗渠的污秽和道观的灰尘裹着他瑟瑟发抖的、单薄得像纸片一样的身躯。
只有那花白、枯槁的头发在熹微的晨光中微微颤动。
沉默。
死一样的沉默。
只有左臂内部永不停歇的嗡鸣和金属摩擦声还有那该死的“啪嗒…啪嗒…”的滴水声在这破败空旷的道观中被无限放大敲打着早已绷紧到极限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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