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天命第26章
破晓时分天边泛着青灰色的光我抱着王小子逐渐僵硬的尸体走向王家小院。
推开斑驳的木门一股血腥气扑面而来王小子的父亲王伯正抱着妻子的尸体痛哭妇人胸口插着半截断刃早已没了气息。
王叔王小子...死了。
我轻声说道声音在寂静的院子里格外清晰。
王伯抬起头脸上满是泪痕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谢谢你...把孩子带回来了。
他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
我小心翼翼地将王小子的尸体放在他母亲身旁转身离去。
作为修士我的听力远超常人即便走出百米仍能听见王伯撕心裂肺的哭声。
那哭声像一把钝刀一下下割着我的心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我踉跄着走到土地庙看着躺在地上的李国前辈。
城主和许胜站在一旁面色凝重谁也没有说话。
我背起李国前辈的尸体朝着那间破旧的小屋走去。
一路上寒风刺骨却比不上我心中的寒意。
在茅屋中央我挖出一个深坑城主早已准备好了棺材。
我们将李国前辈轻轻放入棺中看着棺材缓缓下落。
刻碑师问我该留什么名字?我喃喃自语。
李国不叫蜀国大将李国。
天空突然飘起了细雪雪花落在棺材上落在我们肩头。
城主和许胜默默坐了一会儿因城中事务繁忙不得不先行离开。
我跪在墓前任由雪花打湿衣衫。
这一路我见证了太多生离死别对剑心有更加深刻的理解但还是不懂。
我望着墓碑。
风雪中墓碑上的二字显得格外清晰仿佛在诉说着他他的故事前半生守护国家后半生漂流至此。
风雪正浓时我突然感到后背被人轻轻拍了一下那力道轻柔得像儿时母亲的抚摸。
乖徒儿。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带着记忆里温暖的气息。
我猛地回头只见白发如雪的师父负手而立玄色道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师父看着我。
师父!我再也绷不住情绪死死抱住他的大腿痛哭起来。
泪水混着雪水打湿了他的衣摆这段日子的恐惧、悲痛与委屈都化作了止不住的呜咽。
师父缓缓蹲下身子布满老茧的手轻轻抚过我的后背徒弟受苦了跟为师回家。
李国前辈死了...我哽咽着他明明那么厉害明明还说要教我打铁...话音未落师父将我揽入怀中檀香混着雪的清冽萦绕鼻尖。
世间万物终有归处。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但有些东西永远不会消散。
回到道院时爷爷正站在山门前张望。
看见我的瞬间他浑浊的眼眶瞬间湿润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迎上来。
我扑进他怀里感受着他嶙峋的脊背和熟悉的烟草味祖孙俩相拥而泣。
师父则静静立在身后望着我们的背影。
我与爷爷告别道院沿着蜿蜒山道走回村庄。
推开家门的刹那扑面而来的烟火气让我红了眼眶——虽然只是简陋的小土房墙上还挂着半干的草药有最温暖的牵挂。
正收拾屋子时师父的传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你且休息几日待身心调养好了我自会传音你让你再上山。
此次修炼至少要一年多陪陪爷爷吧。
为师要去京城处理些事务约莫一月后归来。
我望向窗外的齐云山仿佛能看见师父独坐石椅的身影他举杯遥敬天际似在与故人作别。
杯中酒映着暮色恍惚间竟分不清是酒是泪。
晨光透过糊着窗纸的木格在炕头投下细碎光斑。
我沉沉睡了一日一夜直到被灶间传来的柴火噼啪声唤醒。
推门而出时爷爷正将腌好的腊肉挂在屋檐下见我醒来眼角笑出深深的褶子:醒啦?正好今儿个跟爷爷去城里赶集。
腊月的街道挤满了置办年货的人糖葫芦的吆喝声、糖炒栗子的焦香混着此起彼伏的讨价还价。
我跟着爷爷后在人群里小心穿行忽然听见有人唤我的名字。
回头望去许胜穿着金甲立在街角腰间佩刀在日光下泛着冷光。
小友怎么想着来城里了?他大步走来军靴踏碎满地薄冰。
我开口说到来买年货!许胜恍然点头伸手摸向腰间的钱袋:正巧我这儿有些闲钱拿着添些年货。
我慌忙后退半步连忙说道:使不得使不得!我们有买买年货的钱了怎能要您的!许胜的手悬在半空随后握住爷爷的手语气郑重:叔往后有难处尽管找我。
告别许胜后买了新衣后又挤到菜摊前挑选。
爷爷捏起颗白菜对着日头照了照又放下换了颗更紧实的。
挑白菜得挑瓷实的叶子包得越紧越好。
他絮絮叨叨地教我手指冻得通红也顾不上搓一搓。
买完萝卜土豆我攥着几十文钱挤到肉摊前。
案板上的猪肉泛着新鲜的油光摊主手起刀落称出足足一斤还贴心地多给了块带肉的骨头。
返程时我背着沉甸甸的竹筐走在前面。
寒风卷着零星雪花掠过发梢却吹不散心头的暖意。
筐里的白菜叶子蹭着午肉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动恍惚间看到李国前辈对着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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