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夫暴君的皇后是状元第43章 蛰伏
“卫姬失宠了。
” 消息甚至快过禁军换防的脚步。
前一天天子亲临永巷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后一天一纸禁令重回炼狱仿佛那浩荡天威不过是场幻梦。
永巷的风向转得比人心更快。
采办处的内侍腰杆重新挺直眼神也恢复了往日的轻蔑。
送来的食盒里滚烫的肉汤换成了能硌掉牙的粗粮饼。
昨日还争相跪拜的宫人今日见了卫子夫便远远绕开像躲避什么不祥的瘟疫。
仿佛那场以命相搏的防疫之战那君临永巷的泼天荣宠不过是场镜花水月。
平阳公主府。
“砰!” 一盏价值连城的琉璃灯被狠狠砸在光洁的地板上碎成万千星点折射出平阳公主眼底冰冷的怒火。
“他怎么能?!” 平阳公主盯着地上的碎片声音里是彻骨的寒意。
“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他把子夫当成什么了?一件用完即弃可以随意折辱的工具?!” 卫青立在一旁沉默如铁。
他只是用一块柔软的鹿皮一遍又一遍擦拭着手中的环首刀。
冰冷的剑刃映出他那张毫无波澜的脸只有因用力而收紧的下颌线泄露了半分压抑的杀意。
“不行!我必须进宫问个清楚!”平阳公主提裙便走怒不可遏。
“公主殿下!”卫青擦拭佩刀不停。
平阳公主驻足时恰逢一名小厮捧着一个食盒脚步匆匆地跑了进来。
“殿下宫里郭舍人遣人送来说是……陛下亲赏给卫侍中的。
” 卫青擦拭佩刀的动作停住了。
他接过食盒打开。
没有金银没有玉器。
只有几块用干净油纸包好的桂花糕尚有余温。
是他阿姊最爱吃的点心。
糕点之下压着一张被叠成方块的绢帛。
卫青展开。
上面没有解释没有承诺甚至没有署名。
只有两个字。
等着。
笔迹龙飞凤舞墨迹几乎要刺穿绢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属于帝王的霸道。
卫青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那股盘踞在胸中几乎要焚毁理智的戾气竟被这两个字瞬间抚平。
他懂了。
这不是抛弃是蛰伏。
是君王与他唯一的同盟之间无声的、以命相托的契约。
平阳公主凑过来看见满腔怒火化作一声哭笑不得的叹息。
“我这个皇帝弟弟……真是越来越会磨人了。
” 她看向卫青眼中已无半分怒气只剩下棋逢对手的欣赏与期待。
“仲卿把这信传给你阿姊。
” “告诉她我们都等她。
” *********** 夜幕降临一辆毫不起眼的黑漆马车从侧宫门无声驶出如一道影子悄然没入上林苑无边的黑暗深处。
上林苑内羽林卫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
一座以天然山洞改造的殿堂之内灯火通明热气蒸腾。
巨大的沙盘前张骞用一根细长的木杆指向西域地图上一个不起眼的点正与几名须发皆白的老吏激烈争辩。
“此路不通!必经大月氏故地匈奴的游骑只需三日便可抵达此乃死路!” “西行必经匈奴此去艰难险阻。
”那老吏叹息一声。
兵器架旁卫青赤着上身汗珠顺着坚实的肌肉线条滚落。
他手中的环首刀正以一个诡异刁钻的角度劈向一名同样赤膊的死士。
刀锋在对方喉前一寸之处骤然停住带起一阵冰冷的劲风。
那是一种完全舍弃了防御只为瞬间搏杀而生的刀术。
“但匈奴那佩刀所用到材料只有大宛国才有。
” 卫青动作不停嘴上还能应张骞那讨论。
角落里东方朔摇着他那把破蒲扇与几名幸存的“明堂”谋士正为新税法中的一个细节争得面红耳赤。
刘彻站在最高处的阴影里负手而立冷静地听着、看着。
最终指在那张堪舆图上: “张骞此后几月你需做好一切准备语言交流当地气候西行联络等到今年入秋时日子正好那时你就率特训轻骑出发。
” “臣遵旨!” 他像一个沉默的幽灵掌控着这间只属于他的小小的地下朝廷。
整个长安都是他的棋盘。
而这死气沉沉的宫城是他最好的伪装。
另一边永巷。
卫子夫也没有闲着。
她用一根烧黑的木炭在粗糙的地面上一笔一划教一群目不识丁的宫女写字。
她教的不是风花雪月的诗词歌赋。
而是“半夏”、“当归”、“白芷”这些最常见草药的名字和药性。
她身后那片小小的田垄在宫人们的精心照料下已经扩大了数倍。
嘉禾与黑谷长势喜人仿佛蕴含着无穷的生机。
秋菊从外面快步走来在她耳边低声细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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