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过留声时咖啡未温第62章 谁在谱谁在听
沈兰音家的檀木茶几上李咖啡的指节抵着泛黄的诗稿纸页边缘被茶渍洇出深褐的痕。
这是你母亲在火车上写的。
沈兰音的声音像浸了冰水的琴弦最后一页夹在她的日记本里藏在音乐学院老琴房的墙缝里——你母亲走的时候连告别都不肯说完整。
李咖啡的喉结动了动。
他记得十二岁那年母亲把琴谱塞进他怀里说等你能看懂的时候然后拖着行李箱消失在晨雾里。
此刻诗稿上的字迹与记忆重叠飞鸟不必归巢/风的尽头是更远的风/我数过二十三次雁群/却数不清你眼里的锚——最后一句被重重划掉墨迹晕成深色的疤。
新谱我找人校过音。
沈兰音推过一沓装订整齐的谱纸封皮是他母亲惯用的月白色去维也纳金色大厅首演去柏林爱乐乐团驻唱。
你母亲的魂不该困在回民街的酒气里。
李咖啡的指尖刚触到谱纸后颈突然泛起凉意。
那个雪夜他在阁楼做的梦突然涌上来——月光漫过琴键有个模糊的身影背对着他指尖流淌的旋律正与眼前的谱子严丝合缝。
他猛地抽回手琴谱边角刮过手背一道红痕迅速肿起来。
我需要...时间。
他抓起外套往门口走却在玄关看见母亲的旧围巾。
那是奶奶临终前塞给他的说你妈走前特意织的可此刻围巾搭在沈兰音的衣架上针脚间还沾着淡淡的檀香味。
同一时刻社区档案室的荧光灯在小禾头顶嗡嗡作响。
她抱着一摞1985年的老相册封皮上的灰尘扑簌簌落在雁子肩头:孟姐你看! 这张合影里的沈教授! 雁子凑过去泛黄的照片里两个穿的确良衬衫的姑娘站在钢琴前。
左边的女子眉眼锋利是沈兰音;右边的笑起来有梨涡像极了李咖啡手机里那张泛黄的全家福——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兰音误曲婉如代过。
当年沈教授还是助教给学生排毕业协奏曲时标错了小节线。
老档案员扶了扶花镜茶缸里的茉莉花飘出陈香演出时琴弦崩断扎伤了首席小提琴手许老师...就是右边那位替她顶了责任调去西北支教。
后来沈教授评上教授许老师却再没碰过专业琴。
雁子的指甲掐进掌心。
李咖啡说过母亲许婉如离开前总说琴键太凉捂不热人心原来那凉不是琴的凉是被人推下悬崖时灌进领口的风。
老宅阁楼的琴声在深夜里裂成碎片。
李咖啡的琴凳上堆着揉皱的谱纸他刚弹到第三小节琴键就发出刺耳的走音。
调酒杯在吧台上排成歪歪扭扭的列那杯黑得像墨他抿了一口焦苦立刻漫过舌尖——从前调给失恋姑娘的是青柠加金酒清冽得像春天的风。
小李子。
阿弦的盲杖敲在门槛上琴盒搭扣的金属声格外清晰。
老人摸索着坐下琴盒里传出旧吉他的共鸣:你奶奶教你弹的第一首歌是《送别》吧? 琴弦擦过的瞬间李咖啡的眼泪砸在琴键上。
七岁那年母亲蹲在他面前替他调整吉他背带:阿弦叔弹妈妈唱小咖啡跟着学。
那时的阳光穿过老酒馆的花布窗帘奶奶端来的酸梅汤在桌上洇出圆晕母亲的声音比酸梅汤还甜:长亭外古道边... 你妈走那天抱着这把吉他坐了一宿。
阿弦的手指抚过吉他的缺口小咖啡的琴声比我的诗暖。
可现在这曲子...他摇摇头像冰窖里冻了二十年的死物。
李咖啡抓起吉他指尖触到熟悉的木纹。
《送别》的旋律漫出来时他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呜咽——原来他一直记得母亲离开前最后说的不是是你弹的歌比妈妈写的诗更像家。
凌晨三点雁子抱着档案袋冲进老宅。
阁楼的灯还亮着沈兰音正把一份文件推到李咖啡面前:明天上午十点经纪人会带合同来。
不必了。
雁子的声音撞碎了屋里的静。
她点开手机录音里传来老酒馆的喧嚣混着李咖啡调安心酒时的低语:张叔的女儿要高考他需要杯能梦见摇篮曲的酒;王姨刚做完手术她的酒里得有消毒水味的安全感——我不是在调酒是在听人说话。
沈兰音的脸白了一瞬。
她抓起外套时袖口扫落了茶几上的诗稿李咖啡弯腰去捡却在纸页间发现半张照片——是许婉如在西北支教时的留影背景里有个模糊的身影像极了年轻时的沈兰音。
您要他回到舞台。
雁子把档案袋推过去照片里的兰音误曲婉如代过在暖光下格外刺眼可他早就在演奏了只是您听不见。
沈兰音摔门的声响震得窗棂嗡嗡响。
李咖啡蹲在地上诗稿散了一地他捡起一张上面有母亲新写的字迹:小咖啡的酒气比琴谱暖他的客人比观众真。
那你呢?他抬头看雁子眼睛红得像被雪水浸过的灯笼你听见了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本文地址雁过留声时咖啡未温第62章 谁在谱谁在听来源 http://www.ppxww.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