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三国我郭嘉开局先续命第167章 星图为引
黎明前的一息最冷。
城东的粥棚甫一熄火白气未散黄河上的潮声便悄悄压近。
中军大帐里灯盏只留一星像被刀背轻轻拂过的光。
郭嘉将最后一幅“里河图”摊开手背按在纸脊掌心的温度慢慢揉平了昨日折痕。
他没有立刻落笔。
他在听。
帐外的风像在带拍子。
先是一短一长再是三短像鼓手在更楼上用最轻的力敲了四下。
风的方向在变。
北来偏东三分。
他抬眼心里那幅星图正悄悄铺展。
不是猛地一开而像潮水从井壁上顺下来层层叠叠终究把井面漫满。
阵核跳了一下黑红之丝仍伏在门后。
礼已入阵煞已入法。
它们像被编进营栅的野马耳朵竖着却没有再撞木桩的冲动。
“今夜之后白马。
”他在心里低声道。
纸上“白马”二字边上的小注昨夜添了三行:利在速忌在贪;西堤可上南渡不取;三更起行午前定声。
他取过尺与绳。
尺上刻着前日新定的步法绳沿是“工曹”昨夜才编好的细麻里头藏了三颗小小的铜子落在图上会自动沿着河势回正。
他把绳头搭在“东郊圜丘”的小印上另一端轻轻带向北铜子在纸上滚过三处细小的凸点最后停在“白马津”下游四十里处。
绳没有翘也没有塌像在一张极薄的鼓面上轻轻铺开。
“龙脉为弦。
”他轻声说。
话落鸩在门外应了一声掀帘半寸入帐。
她的脚步仍像影言语却比往日多了一句:“你昨夜把‘禁’描得更深了。
” “是。
”郭嘉点头“描深一次心会安一分。
今晚要用‘心’去压‘速’。
快很容易把刀拿到手上难的是让刀在鞘里。
” 鸩看了一眼图眼光在“河”“堤”“渠”“古道”的细线间来回不问细节。
她只记路线与时辰。
她适合做暗影不适合做笔。
她退一步:“许褚已换轻甲。
张辽的人马从北门以‘修堤’为名调出两队。
曹仁夜里去过一次东渠回说坡度平稳可奔。
” “让他们临行前再吃一次盐蜜丸。
”郭嘉道“风会把人的水抽干。
马也一样。
水袋每三十里一换不许抢快。
” 鸩应下忽又停住:“白马市里多了两处新口。
昨夜笑声止后‘疑’到了清晨才散。
” “散得好。
”郭嘉把“白马市旧亭”旁的点轻轻加粗“疑不要打越打越硬。
让它自己找路。
我们只把路口的牌子写清楚。
” 鸩出帐。
她的影像一抹墨在地上流过去很快就融进了早晨的灰。
墙外的鼓点换了一个缓慢的节拍。
粥棚里的炊具被人整齐地倒扣在台面上锅壁的余温还在冒汗。
那些汗在风里蒸发得极快很像昨夜乌巢火场里的温度被风舔过之后留下的寂静。
郭嘉端起冷茶舌尖碰了一下便放下。
他已经很久没有需要靠茶来骗身体苦味的习惯了。
那枚鳞在锁骨下一下一下地贴着骨像一段每到关键时刻会被轻轻拨动的弦。
荀彧进来时还带着外头微凉的露。
他把袖子拂了拂笑意极轻带着一点从“礼”里走出来而不肯立刻放下的稳:“奉孝。
” “文若。
”郭嘉起身“昨夜的‘家礼’善收。
今日请你再当一次‘弦柱’。
” “当何处?”荀彧顺势坐下视线在图上略略一转。
“当‘人’的中柱。
”郭嘉道“三更起行城心不可空。
你要把要说的话提前半个时辰说完把要安的心提前半个时辰安好。
午时之后城中会听见东边的风声。
要有人站着说:‘这是我们的风不是别人的风。
’” 荀彧点头:“我说。
” 程昱也到了。
他手里转着一只昨夜未曾响过的小铃铃舌在壳里安稳躺着。
他把铃扣在案角笑得像刚在一出好戏的幕后收到了下一幕更精彩的台本:“奉孝‘快’由谁主持?‘疑’由谁添?‘笑’由谁止?” “快由张辽疑由你添笑由说书人止。
”郭嘉一一落子“张辽从风背切入不搏只逼。
程仲德在白马市隐在旧亭后铃只晃一晃叫那几位‘真疑’之人互相看一眼不要把话说满。
至于笑让说书人讲一个新的‘小’——讲昨夜东市一个孩子戴着布口拿两碗粥的故事。
他讲得越小城里就越稳。
” 荀彧轻轻一笑:“你用小抵大我放心。
” “不是抵是引。
”郭嘉指尖在图上的龙脉上敲了敲“龙脉为弦星图为引。
‘弦’要有柱‘引’要有人。
人心在城里兵在野外刀在鞘中。
我们要做的是让‘心’和‘刀’通过‘弦’互相感觉到对方。
”他说着抬手在案上取了五枚小钉。
钉身极细顶端扁圆像琴徽。
他把五枚钉按在“圜丘”“东渠”“北堤”“白马津下游”“古亭”五处。
钉子落下时纸面没有响只有一丝几乎听不见的“嘀”。
那“嘀”像极深处的水滴一声落在石头上的回音随即沉下去不见。
“这是你的‘徽’?”程昱饶有兴趣。
“是。
”郭嘉笑“按这里音就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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