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三国我郭嘉开局先续命第41章 噩耗泰山之血
日色未盛城心的小庙刚添了一把清香。
鼓手还在睡意与职责之间挣扎手里那两根槌在膝上轻轻打着节拍。
昨夜的井水重新清亮纸鸢在城东的天光里高高挑起线被晨风拽得直直的铃声轻像乖顺的脉搏。
郭嘉站在井庙前指腹掠过井圈新换的砖。
他低头听暗纹里的嗡鸣比昨夜更深一线吞煞砖把那股凶性折住了顺着弃井引走的血腥在风里已经散得几不可闻。
月英抱着匣子从庙后出来把两块“窃龙者当诛”的木牌压在图纸下抬眼与他对视眼里的倦意还在神色却定。
“再加固一处北偏二分的折角等午风转‘离’就稳。
”她说。
“好。
”郭嘉应了一声声音像夜里熄灭的火星落在水面上不见却真。
城里的人潮渐渐起来。
粥棚前排起队孩子举着小碗朝锅里探着头。
官吏在庙前挂起木牌上面写着昨夜定下的“守夜之誓”字不多句句平:不偷不谎不乱不弃。
百姓抬头看一眼点一点头顺着队走。
有人摸了摸井边的石匾像摸小孩的头。
风从西北来先带一点潮腻转瞬即干。
纸鸢尾羽轻轻摆动铃声忽紧忽缓。
郭嘉正想转身远门方向忽传来一阵急促的蹄声像一根尖针一路挑开安稳的皮。
“报——!”营门的喝声破了鼓点像把鼓面一刀划开。
一骑瘦马从西门直闯马身覆满干涸的泥点与斑斑血痕腋下夹着的皮囊裂了角一缕暗红从裂缝里晃荡。
骑者的青衣上破了三处肩上一处箭孔草草裹了布布早被汗渍渗成深色。
他的眼睛干而红嗓子里像嵌了沙石他跃下马整个人几乎栽在地上爬着去扣门鼓。
鼓手被他这一扣吓醒槌子一个没拿稳砸在脚背上。
他刚吸口气骑者已伏地高呼:“报治所——泰山郡来急报——”每吐一个字嗓子像被刀刮一遍。
“传!”小吏一把扶起他喊声直透里院。
厅中荀彧与程昱正与郭嘉对着一张粗纸讲“井庙律”的细节:几处井圈要设夜灯几处巡夜铃要更换更敏的铜环几处暗渠要另设格栅以防小儿失足。
他们说得极细像一只手拿着针在布上挑最密的针脚。
忽闻“报”三人同时止声。
荀彧把笔轻轻搁下眉梢一动“让他进来。
” 骑者被两名兵卒半拖半扶进厅双膝一触地就咚地磕下额头重重磕在阈上发出一声钝响。
他连连作揖手一伸将怀里护得死紧的布囊递出“兖州……治所……使者……泰山郡急报!”说到“急”他喉咙像被火烫整个人咳得弯腰。
荀彧亲自上前接了布囊手触到布的那一瞬指肚被一块硬物割了一道细痕。
他低头看是一截碎玉玉背刻着“嵩”字的一半血渍把剩下的边缘粘得发硬。
郭嘉的指尖轻轻一颤目光落在那截玉上像落在他心脏里某一根极细的弦上。
他不去看荀彧不去看程昱只低声吩咐:“请主公。
” 门帘被风拱了一下。
曹操一步跨进来身上未上甲只着一领灰青常服眉目在晨光里冷像未曾睡过。
他目光先掠过骑者被那身泥血一触眼底一线阴影闪过;又落在荀彧手里的布囊上随即伸手。
荀彧把布囊恭恭敬敬呈上。
曹操掰开打结的红绳打开布一封被血浸过的帛书、两段断折的玉牌、一只沾着黑灰的指环一起滚出来。
他的喉咙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声音像沉在水底的一枚石头轻轻碰到了另一枚石头。
他先拾起那支指环。
那是老人的指环环内缘刻着极小的“曼倩”二字——这是父亲曹嵩的字。
他指尖停了一下环被握得发白再看那帛书血渍占去大半剩下几行字被风一吹抖了抖露出“泰山郡界”“张闿”“道旁”“尽殉”几个字。
厅里静得可怕。
鸲鹆在檐下叫了一声又被什么吓住停了。
曹操将帛书放回桌上伸手拿起那截刻着“嵩”的玉玉在他掌心里有一点点凉他的手却在发烫。
他没有问也没有骂。
他只是把那截玉贴到额头上闭眼像要把冰冷从玉里按进他皮肤底下那一层最热的火。
他很慢地放下玉看向传报的骑者“在哪儿?” 骑者全身打了个寒战磕头“泰山郡界偏东二十里一处狭道旁遇徐州牧陶谦部张闿受阻……张闿言‘替徐州收过路钱’曹太公命人开囊张闿见财起意……屠车中人全殉……”他说“殉”时嗓子像被掐了一把余下的词化开在唇齿之间发不出形。
荀彧伸手扶住他肩递了水骑者一仰脖水没下去几口就呛了出来喷在胸前水里带着一丝血。
“还有谁?”曹操问声音平平像在问今日柴禾烧了几捆。
“……家人……仆从……”骑者哽住目光茫然地落在那只指环上像被一个不敢碰的字砸了头“……无一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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