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三国我郭嘉开局先续命第53章 温侯入瓮狼烟起
河风像刀夜色像铁。
陈宫立在徐州城北的驿馆廊下指尖冷硬拂过那份从商队账册夹缝里抽出的“密报”。
墨迹未干字却不慌不忙——“许下优地而久攻不下;前线怨怼后营空虚;府库亏空军心摇动;兖州守备薄弱诸县火烽久未更修。
” 他闭上眼让这些字在脑中一行行沉下去像把石子投进深井听回声。
回声很清甚至带着愉悦的金属颤音。
“主公。
”陈宫抬眸走入灯中“天赐之机到了。
” 帐内吕布正在把玩方天画戟戟刃映火灯芯颤了一下。
他的目光像火里吐出的亮屑逼人得很:“又是你那群商人传来的话?” “不是一句话。
”陈宫把三份不同来路的短简并排放在案上“是三条路的影子彼此吻合。
曹军在徐州前线做作后路却松。
他们是要做给我们看的还是已经力竭了?——这点我愿押上我的头来断:若是做戏戏就得演全。
可他们的戏露了两道缝。
” 吕布哼了一声指背敲了敲案面:“哪两道?” “一道在钱粮账上。
”陈宫把最下头那张简牍推近指着其中的几列数字“曹营新近修渠运砖日费千金。
徐州一开打又是巨耗。
若荀彧真稳得住他不该允许前线如此拉锯。
二道在将心。
夏侯惇在连败之下未见夺营之狠反见按兵像是有人压着。
这压压得不自然就像有人生生按住一匹会咬人的狼只让它呲牙不准扑。
” 吕布的呼吸更沉了些戟尖轻轻一提光在屋梁上走了一圈:“你的意思是曹操装怯?” “装怯有用。
”陈宫笑了笑那笑不温暖却很稳“人心见软就敢踩。
主公这天下人人以你‘勇’为名只有我知道你也能算。
要赢一个会算的人第一步是逼他把算盘端出来。
曹操既然端出来就说明他也急了。
急是漏洞。
” 吕布把戟横在膝上像握着一条正准备咬人的蛇:“说结论。
” “渡河。
”陈宫的声音像刀落在案上“趁他们的后院空直指兖州。
濮阳若破曹操‘讨徐’便成笑话。
他若回援徐州兵就松;他若不回援兖州就失。
我们不靠城不缠斗只打他命门。
” “打命门。
”吕布重复了一遍眼里的光忽地灼亮起来。
他起身戟尾钉在地上发出沉闷一声像敲醒了屋外的夜。
—— 黄河之滨风翻浪起夜色压在水面上像千军万马合拢来的黑幕。
细雨把岸边芦苇打得东倒西歪数百只船阴影里排开。
枪林的顶端勒着布条为的是在黑里彼此认人。
吕布披着猩红的斗篷踏上第一只船船身轻轻一晃船腹里火把在油纸罩下吐出一点弱焰照得他脸颊线条又硬又冷。
“鼓。
”他低声。
第一通鼓从河西敲到河东回声在水面上滚。
第二通鼓紧跟着风把鼓声撕碎碎片钻进每一个人的耳骨。
第三通鼓落下那些按着桨的手像一齐得令木桨入水水光一反像一口黑镜子被人猛地掀起。
“渡!”吕布的声音破风而出。
船队像一列吐着雾气的蛇不带一丝余赘地滑过河心。
有人悄声念起简短的祭词把一撮酒洒进水里;有人咬破指尖在船沿上画了一个小小的“斗”字借一口好运。
陈宫站在第三列披风被雨压得贴在身上他的目光追着前方主帅那道红影心里只剩下一个字:快。
两岸熄掉了火头风比时辰表里记载的更急。
陈宫抬头看天心中微微一沉又笑笑意冷着:“天时偏帮我们。
” 他们像黑暗里游走的一群幽灵夜渡无声。
到了对岸接应的暗桩在滑地里竖了两根短矛矛头缠着白布像在泥里伸出的两只手指头。
那是约定的标记往东二十里有老河槽地势低适合藏兵。
“按计划。
”陈宫压低声音分队如潮水散开。
吕布在泥地里快步行走靴底溅起泥点像一个个突然醒来的黑斑。
他忽然停下看着远处天幕把一缕薄薄的烟从地平线上拔起那烟细可又直很快就被风扯粗成了一道狼奔的尾。
“狼烟。
”他笑了笑里有兽性被挑起的快意“兖州怕了。
” 陈宫没笑。
他看见的是另一样:那烟不是一处而是三处。
三处渐次相连像有人手里捏着一根看不见的绳在天上一段一段地拉。
若非兖州烽堠未修得齐整便是有人故意修得不齐整。
他的指尖在斗篷下轻敲了两下:记下。
无碍。
狼烟起足矣。
—— 濮阳府署灯火彻夜未眠。
程昱立在图版前指节因为握笔而泛白。
案上的竹简叠了又叠墨池换了三回水仍旧发黑。
他把第十二封“急檄”抹上火漆压上印然后抬头看向门外。
“骑都到哪儿了?”他问。
“已派出九骑四骑折返两骑坠马尚有三骑未回音。
”属吏的声音带着干涩的沙粒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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