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epBlack深渊第118章 寻找医生
腐臭的天堂并未提供食物只提供了藏身的阴影和无孔不入的威胁感。
陈默像一道灰色的幽灵在孔堤贫民窟错综复杂、泥泞不堪的巷道深处移动。
高烧开始如同无形的火焰从背后溃烂的伤口处点燃迅速蔓延至全身烧得他头晕目眩脚步虚浮眼前的景象时而清晰时而扭曲。
饥饿早已被更强烈的生理痛苦所覆盖。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感每一次迈步都仿佛踩在烧红的炭火上背后的伤口不再是单纯的疼痛而是一种持续不断的、灼热的搏动仿佛有什么邪恶的东西正在皮肉之下滋生、扩张试图吞噬他最后的生命力。
汗水浸透了他偷来的廉价衣衫却不是因为湿热而是虚弱的身体在对抗内部的高热。
牙齿不受控制地微微打颤冷热交替的感觉让他如同在炼狱中煎熬。
他必须找到医生。
立刻马上。
否则他很可能倒毙在某条肮脏的巷子里像一堆真正的垃圾般被清理掉无声无息。
但这个念头本身就充满了极大的风险。
正规医院想都别想他没有任何身份证明枪伤和虐待痕迹会立刻引来警察。
他需要的是那种游走在灰色地带、处理“不便声张”的伤势、只要给钱就不过问来历的人。
这种地方在哪里?谁才是可靠的人? 在园区和逃亡途中学到的残酷教训让他不敢有丝毫大意。
信任错误的人代价就是死亡甚至比死亡更糟。
他强撑着几乎要烧糊涂的大脑依靠着残存的理智和本能开始了极其艰难而危险的搜寻。
观察:他不再漫无目的地游荡而是选择了一个相对隐蔽的、堆满废弃轮胎的角落暂时蜷缩起来。
尽管高烧让他视线模糊但他强迫自己聚焦像一台过热的扫描仪分析着过往的每一个人。
他观察那些看起来带有伤痕的人——不是新鲜的打斗伤而是那种陈旧的、或者正在愈合中的伤势。
他们最终会走向哪里? 他观察那些神色匆匆、带着焦虑或痛苦表情的人他们的目的地是何处? 他尤其注意那些看起来不像本地贫民眼神躲闪、似乎想隐藏什么的人。
*倾听:他将听觉发挥到极致过滤掉嘈杂的市声、孩子的哭闹、电视机的噪音努力捕捉着巷弄间低语交谈的碎片。
“……沙溢师傅那里……贵是贵点……” “……上次那刀口要不是……” “……嘘小声点那边……” “沙溢”(Samrit)这个名字夹杂着含混的泰语和偶尔的中文词汇如同黑暗中微弱的磷火几次飘入他的耳中。
总是伴随着“贵”、“有效”、“别声张”之类的词语。
试探:光有名字不够他需要确认位置更需要评估风险。
他挣扎着爬起来拦住一个看起来面相比较老实、正在收摊的老妇人。
他用仅会的几个泰语单词混合着肢体语言比划着受伤的动作脸上做出痛苦的表情含糊地发出“沙溢”的音节。
老妇人警惕地打量着他这个面色潮红、气息不稳的陌生面孔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和一丝恐惧。
她连连摆手嘴里快速地说着一串他听不懂的泰语抱着东西匆匆走开了。
第一次试探失败。
他没有气馁高烧反而烧掉了他最后一点犹豫只剩下冰冷的求生欲。
他又尝试向一个在巷口玩玻璃弹珠、看起来有华人血统的小男孩询问。
他拿出最后一点零钱在手里晃了晃。
小男孩眼睛一亮看了看钱又看了看陈默可怕的神色犹豫了一下指了指巷子更深处的某个方向含糊地说了句:“……铁皮屋红门……有药罐子味道……”然后抓过钱一溜烟跑没了影。
信息虽然模糊但足够了。
陈默沿着小男孩指的方向踉跄前行。
高烧让他的感知变得迟钝又敏锐周围的一切仿佛隔着一层毛玻璃但那份对危险的直觉却愈发尖锐。
他能感觉到暗处投来的目光有好奇有冷漠也有不怀好意的打量。
他紧紧攥着腰后的手枪柄用最后的力量挺直腰背让眼神尽可能显得凶狠冰冷吓退那些可能存在的觊觎。
终于在一条尤其狭窄、污水横流、几乎终年不见阳光的死胡同尽头他看到了那间铁皮搭建的简陋棚屋。
门是暗红色的油漆斑驳脱落。
门口悬挂着一个干枯的、看不出原貌的草药束。
空气中确实弥漫着一股淡淡的、与其他臭味格格不入的草药苦涩气味。
就是这里了。
他没有立刻上前。
而是像受伤的野兽靠近可能的陷阱一样迅速缩回主干道口的阴影里靠着一面油腻的墙壁剧烈地喘息着仔细观察。
他需要确认。
他需要看到有其他人进出需要观察“医生”如何对待病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高烧蚕食着他的意志伤口跳动得更加剧烈。
就在他几乎要支撑不住的时候一个捂着流血手臂、神色慌张的年轻人快步走进胡同敲响了那扇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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