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穿五代我占寿州为王第197章 紫微星失位王衍出逃未果
成都城的晨雾还未散尽青石板路上已响起零碎的脚步声。
李延嗣裹着褪色的道袍袖中攥着块刻着星图的龟甲在西市茶棚前站定。
茶客们正捧着粗瓷碗吸溜热粥他突然将龟甲往桌上一磕铜钉般的目光扫过众人:紫微星昨夜偏了三度! 茶棚霎时静得能听见粥碗里的热气声。
卖胡饼的老妇手一抖芝麻撒了满地;穿短褐的挑夫把扁担往地上一杵:老神仙说的可是当今天子的命星? 当今天子?李延嗣冷笑指尖划过龟甲上的裂痕是前蜀的紫微星。
他提高声音昨夜子时三刻某在观星台见帝星蒙尘本应居正北天枢位偏往南斗方向滑了七分——他突然压低嗓音南斗主死主流亡。
人群里炸开一片抽气声。
卖胭脂的小娘子攥着绢帕眼尾的金箔都抖落了:那...那蜀主他? 王气尽矣! 一声断喝惊得檐下麻雀扑棱棱飞起。
街角突然挤进来个灰衣道士怀里抱着卷黄符地贴在茶棚柱子上。
符纸被晨露浸得发皱却能看清朱砂写的王气尽矣四个大字。
茶客们蜂拥过去有人伸手摸那符指尖刚碰到纸角道士突然抓住他手腕:碰不得! 这是替蜀主挡灾的碰了灾祸沾身! 消息像长了翅膀顺着青瓦屋檐往四面八方窜。
穿绸衫的商队掌柜攥着算盘从布庄跑出来额角汗津津的;挑水的汉子把水桶往地上一墩水溅湿了裤脚;连街角卖糖葫芦的老头都把草把子往墙上一靠凑过来问:真要改朝换代? 皇宫承明殿里王衍正对着鎏金香炉发怔。
炉中龙涎香烧得正旺他却觉得后颈发凉——方才司天监的监正跪在阶下额头几乎要磕进金砖缝里:陛下紫微星...紫微星失位了。
失位?王衍捏着玉扳指的手直抖扳指上的翡翠撞在案几上去年冬天不是说朕的命星亮得很? 那是...那是臣等看错了。
监正声音发颤昨夜重测帝星确实偏移与南斗六星成冲煞之势。
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王承休掀帘而入蟒纹官服都没系好腰间玉牌撞得叮当响:陛下! 西市有道士贴符咒说王气尽矣百姓都围在那儿哭!他抹了把汗还有人喊着要开城门迎淮南军! 王衍地掀翻案上的茶盏青瓷碎片溅得满地都是:张格呢? 张相! 张格的官靴声紧跟着响起。
这位前蜀宰相素来端方此刻冠帽却歪了半寸广袖上沾着草屑——想来是从御花园抄近路赶来的。
他跪在碎瓷片上声音倒是稳:陛下臣以为...当务之急是保圣驾周全。
保...保周全?王衍喉结动了动你是说...逃? 张格抬头看了眼殿外摇晃的日晷。
淮南军的云梯已架到城北箭簇擦着飞檐落在丹墀上他见过太多这样的城破前夜——帝王若想活只能跑。
南诏与我朝接壤山高林密淮南军未必追得及。
他顿了顿臣已命人备了三辆轻车带足金饼和药材。
王承休猛地扑过来抓住王衍的龙袍下摆:陛下不能走! 臣的禁军还有三千人守个三五天不成问题! 三五天?张格冷笑昨夜赵廷隐旧部在东城放火说是走水实则是给淮南军打信号。
他转向王衍陛下难道没听见? 子时后东城的喊救火声比军号还齐。
王衍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想起昨夜的梦——黑色的城墙像被巨手推了把地塌成一片废墟他在瓦砾里爬身后有无数青面獠牙的鬼追着喊失国之君。
此刻龙袍里的汗浸透了中衣他突然抓住王承休的手:带...带刘氏一起走。
刘氏正在偏殿替王衍收拾行装。
檀木匣里叠着他最爱的蜀锦常服她指尖拂过绣着云纹的领口突然听见廊下小宦官的脚步声。
那孩子抱着个蓝布包裹见了她扑通跪下:夫人门房张伯说有个穿灰衣的姐姐塞给我这个说...说您看了便知。
刘氏打开包裹里面是半块碎瓷——和前日苏慕烟给她看的那块纹路严丝合缝。
瓷片下压着张字条墨迹未干:今夜亥时三刻承天门出经南薰巷往双流方向。
她的手突然抖起来——这是王承休亲自拟定的出逃路线连她都没见过。
窗外传来黄鹂的啼叫。
刘氏想起苏慕烟说的话:城破了百姓的心就粘不回来了。
她摸出妆匣里的螺子黛在字条背面飞快写了几行字又把碎瓷按在上面直到墨痕渗进瓷缝。
她把包裹塞给小宦官把这个交给扫御花园的绿衣宫女就说...就说夹竹桃开了。
淮南军主营的中军帐里李昭正对着地图皱眉。
烛火在他眉间投下阴影案上摆着刘氏的信墨迹还带着成都的潮气。
高行周站在帐口玄甲上的鱼鳞纹泛着冷光:王爷末将这就带三千轻骑去堵双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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