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穿五代我占寿州为王第239章 暗影契丹知诰藏锋
太极宫的夜比往常更沉。
李昭站在御花园新筑的观星坛上玄色道袍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
坛下三十六盏青铜灯树吐着幽蓝火苗将星图竹简的影子投在他脸上恍若前世在博物馆见过的商周青铜器纹。
陛下星盘校准了。
段凝捧着鎏金浑天仪跪呈额角还沾着调试仪器时蹭的星象墨。
他今日特意换了素色道服腰间挂着观星台特有的龟甲算筹——李昭要求今夜观星必须像模像样好让那些在宫墙后窥视的耳目信了紫微星隐的说法。
李昭接过浑天仪指尖触到冰凉的青铜纹路。
前世他研究过唐代星官图此刻却觉得掌心发烫。
昨夜徐知训咽气前那句等您老了您儿子坐得稳吗像根细针扎在他后颈。
他望着紫微垣方向忽然屏住呼吸——那颗常伴帝星的辅弼星竟被团青雾遮得只剩一点幽光。
辅星不明。
他低声道浑天仪在掌中微微发颤。
段凝的喉结动了动凑近些看:臣昨日夜观这星还亮得灼眼...... 必有奸臣侧近。
李昭的声音像淬了冰去传羽林卫着东侧各门加派三重岗哨。
再让内廷局把这三日出入宫门的信使名单呈来——包括送炭的、送花的、送佛经的。
段凝应了声转身时衣摆扫过坛边的星图卷。
李昭望着他快步走下石阶的背影忽然想起徐知诰昨夜在城西破庙的身影。
那契丹人穿的皮裘是用东丹国特有的白狐毛他前世在《契丹国志》里见过记载——徐知诰要这些人做什么? 陛下。
苏慕烟的声音从坛下传来。
她今日换了身粗布短打鬓角沾着炭灰倒像个刚从炭窑里钻出来的小娘子。
李昭记得今早她跪在偏殿请命时眼里闪着狼一样的光:臣妾在杨府当乐妓时跟着老鸨学过易容。
契丹人在淮南城落脚总得找个能藏密信的地方。
去城南驿馆。
李昭将一方刻着字的玉牌塞给她若有闪失...... 陛下放心。
苏慕烟把玉牌塞进衣襟转身时带起一阵风吹得坛边的星幡哗啦作响。
李昭望着她消失在月门后的背影突然觉得这夜更冷了——他的皇后本该在凤仪宫绣百子帐的女人此刻正揣着短刀往虎穴里钻。
城南驿馆的后巷飘着湿柴的焦味。
苏慕烟缩着肩蹲在炭车后斗笠边缘垂下的麻线扫过鼻尖。
她盯着斜对面那间青瓦客房窗纸透出的烛光里映着两个晃动的影子——一个是白日里她跟踪的胡服男子另一个......身形清瘦像极了徐知诰的亲卫。
子时三刻胡服男子吹灭蜡烛。
苏慕烟摸了摸腰间的短刀猫着腰跃上院角的老槐树。
树皮蹭得她掌心生疼却比当年在杨府翻墙时轻得多——那时她才十四岁为给生病的小姐妹偷药被巡夜的牙将打断过左腕。
客房的窗棂一声开了条缝。
苏慕烟屏住呼吸看着胡服男子将个布包塞出来又鬼鬼祟祟张望四周。
她借着月光看清布包上的暗纹——是契丹八部里乙室部的云纹图腾。
等男子缩回手她轻轻翻进院子靴底刚触到青石板就听见廊下传来巡夜更夫的梆子声。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苏慕烟贴在墙根直到更声走远才摸出随身的铜锥挑开客房门闩。
屋里有股膻味混合着松烟墨的香气。
她点亮火折子照见桌上摆着半块吃剩的胡饼床脚的布包敞着口露出几页写满弯弯曲曲文字的羊皮纸。
契丹文......她指尖颤抖着捡起一页火折子的光映得那些符号像活了一样。
前世李昭教过她几个简单的契丹词汇此刻扫过最后一行徐知诰愿以幽州换兵援几个汉字刺得她眼睛生疼。
门被撞开的瞬间苏慕烟本能地滚向床底。
月光里映出胡服男子的影子他握着短刀一步步逼近刀尖刮过地面的声响让她想起杨府刑房的铁链。
她摸到腰间的玉牌想起李昭说若有闪失朕踏平契丹的眼神突然从床底窜出短刀直刺男子咽喉。
鲜血溅在羊皮纸上将两个字染成暗红。
含元殿的烛火比往日更亮。
徐知诰跪坐在李昭下首身上的绯色官服绣着金麒麟却掩不住眼角的青黑。
李昭望着他杯里的葡萄酒想起昨夜苏慕烟传回的密信——那契丹使者的血此刻正浸透他书房的檀木桌。
近日北边传来消息契丹人在幽州边境屯兵。
李昭夹了块鲈鱼故意让银箸碰响瓷盘联听说有些不长眼的竟想引契丹人南下。
徐知诰的筷子悬在半空鱼腹上的姜葱丝簌簌落在案几上。
他抬头时笑得从容:陛下明鉴臣这些年只知替陛下守淮南。
契丹人? 臣连他们的马粪味都没闻过。
李昭盯着他发颤的指尖忽然想起徐知训死时说的凭什么他徐知诰一个养子能骑在我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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